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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037 我願意信任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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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吃嗎?”喻白澤倒了杯水坐下, 正準備開吃晚餐,發現對面坐著的寧言沒什麽胃口地戳著碗裏的米飯。

自從兩人交往以來,晚餐都是一塊搭夥吃, 一起去買菜, 一起做飯。

“好吃啊, 都是我喜歡吃的菜,”寧言望了望桌上的酸菜魚,臘腸荷蘭豆, 夾了兩粒米飯送進口中,嚼了嚼,說:“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。”

“那怎麽還喪著一張臉,”喻白澤笑著,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。

寧言長嘆一口氣,拿筷子夾菜,眉眼帶著一絲愁緒掃過來, “越來越沒有意思了,蘭姐走了,丹丹姐也走了,薔薇也要走, 可能丁香也會轉到他男朋友公司去工作, 唉……我現在每天上班跟上墳一樣。”

“那要不考慮換個工作?”喻白澤建議道。

“換也要等到年後啊,熬著吧,”寧言扒了一口飯,“等吃了飯,陪我打游戲吧。”

“想玩那個游戲?”喻白澤現在已經成了寧言的24小時陪玩小夥伴。

“殺人游戲。”

“呵呵,好啊。”喻白澤笑了笑,也沒想到在游戲裏會享受一把被保護的感覺, 寧言負責打打殺殺,他負責貌美如花。

吃完晚飯,兩人開機,登上游戲,瘋玩到淩晨,這才休息。

喻白澤以會打擾到睡著的室友為由,死活賴在寧言家客廳的沙發上不走。

“你走不在?”寧言掀著被子,“就那麽近的距離,你輕點回去就是了,非要賴在我家算怎麽回事?”

被子被寧言扯走了,喻白澤坐起來,穿上拖鞋就往浴室跑,“我先去刷個牙。”

浴室門一關,寧言想趕人都沒辦法了,只得氣呼呼扔下被子,坐在一旁沙發上,放電視看。

倏然,收到他發來的一條短信,“我想洗個澡,你幫我收一下陽臺晾著的睡衣啊。”

寧言擡頭往陽臺晾衣服的地方望去,前兩天他說他那裏的熱水器壞了,就到她這裏來洗澡,就留下了一套睡衣,還洗了晾她這裏了。

不想理他,寧言關了手機,繼續看電視。

喻白澤又發了短信來,“難道你想讓我在你家果奔嗎?”

寧言:“……”只能起身,收了他的睡衣,給他拿過去。

“開門吧,給你拿來了。”

浴室的門開了一條縫,寧言遞了過去,喻白澤伸手出來,不拿她手裏的衣服,反而是一把拽住她的手腕,直接將她拽了進去,抵著她背靠墻壁,他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,露出非常好看的腹肌,經過幾個月的調養,已經不像當初剛認識那麽瘦了。

狐貍眼俯視地看過來,簡直就是含情脈脈,令人不可避免地心慌意亂。

寧言伸手推著他,觸碰到的是他滾燙的胸膛,簡直燙手的厲害,只得側頭避開他湊過來的臉,惱羞成怒道:“你幹什麽?”

喻白澤勾唇笑了笑,伸手攬住寧言的腰,把她往上提了提,打濕的頭發掉著水珠,平添一抹感性,“你說呢?”

他好看的背脊往下傾,薄唇壓過來,英俊的五官放大,強烈的氣息籠罩過來,寧言楞著一雙眼睛看他,毫無反抗之力。

親是親過了,喻白澤得寸進尺,還想伸手撩衣服,直接被寧言一巴掌扇傻眼了。

“流氓!”寧言怒得摔門而走,留下無辜捂臉的喻白澤,狐貍眼委屈巴巴。



“哎,言言,言言……”

大清早的,喻白澤在後面狂追寧言,大長腿一下追過頭,放慢速度一下又落了後,反正寧言鐵了心,不給他好臉色。

“我錯了,”喻白澤做小伏低狀,“就算再生我的氣,也要吃早餐啊。你看,我給你買了你喜歡吃的餛飩,還有你喜歡吃的油條茶茶啵啵——”

“哼!”寧言冷哼一聲,擡腳就一路小跑往前。

“言言……”喻白澤擡腳正要追,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喚,“小喻先生。”

他下意識地回頭,只見不遠處停著一輛車,車前站著的是他那翻臉不認兒子的老爸的私人律師老紀。

喻白澤翻了個白眼,轉身就要走。

老紀匆忙叫住他,“小喻先生,是喻先生找您的,喻先生他——”

“怎麽?他死了,要兒子送終了嗎?”喻白澤一頓嗆白。

老紀臉色變了變,往前走了兩步,又頓住,躊躇了一會,才說:“喻先生他查出肝癌晚期,入院治療不見什麽起效,喻先生他想見——”他這話還沒說完,喻白澤轉身就走了,哪怕是聽到自己親生父親得了晚期肝癌,臉色也一點變化都沒有。

“小喻先生!”老紀大喊了兩聲,喻白澤走得反而更快了。

“唉……”老紀重重嘆氣,他是喻家的專用私人律師,之前發生在喻家父子之間的事,他再了解不過了。

“請問——你是喻白澤的什麽人啊?”這時,走上前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人,試探地問老紀,老紀眼睛一亮,說:“你認識喻白澤?”

女人正是方玲兒,剛才喻白澤和這個男人說的話,她都聽見了。

方玲兒點了點頭,說:“當然認識啊,他是我男朋友。”

“男朋友?”老紀詫異了下,剛剛他明明見到小喻先生追著另外一個女人,難道是一腳踏兩船?想到曾經小喻先生行事無法無天,腳踏兩只船,好像並不覺得奇怪。

“對,他是我男朋友。”方玲兒再次肯定,說:“你是他的親戚嗎?你有什麽話想跟他說的話,我可以替你轉達。”她邊說著,眼睛的餘光向老紀身後的車子,這車是勞斯萊斯,她認得,沒想到喻白澤居然有個這麽有錢的親戚。

老紀說:“我不是他的親戚,我是他們家的律師,他爸爸生病了,讓我來尋他。如果你能從中幫忙勸著,那就太好了。”

方玲兒滿臉著急,“白澤的爸爸病了?要不要緊……”

自從搬了辦公室,喻白澤被歸類到美工那邊,跟寧言的位置隔得老開。

他把早餐給寧言放桌子上,就回自己的位置坐下,打開他那份加大份餛飩來吃,卻是沒了胃口。

沒想到那個老不死的居然得了肝癌,還是晚期,簡直就是報應啊!

他應該高興才對!

喻白澤拿勺子舀起餛飩往口中送,也顧不上餛飩有多燙嘴,好吃!味道真好,他現在的胃口,能吃掉好幾份。

到了上班時間,早餐及時被吃掉。

大辦公室新規矩,上班時間,除了用餐時間,不準吃東西。

誰敢吃東西,扣錢!連小零食都不能吃。

“喻白澤,”正上著班,坐在他身邊的方玲兒大獻殷勤,用喝水的杯子裝了買來的奶茶,給喻白澤喝,“我給你買的奶茶,喝吧。”

喻白澤伸手一推,“我不喜歡喝奶茶。”

這話騙鬼呢,前天她還看見喻白澤帶著寧言去買奶茶,進地鐵時,寧言喝不完,他自己拿著兩杯喝得非常歡快。

在喻白澤這裏討不到好臉,方玲兒當然要創造其他的機會,他們所有的美工文案都分到了一組,有老大管著,她只需要向老大撒撒嬌,吹吹風,就有了一次美工文案聚餐的活動。

寧言她們客服部的不參加,喻白澤會去,她多的是機會接近喻白澤,就算他再不給好臉,她還有灌醉這樣的方法,就算他不配合喝醉,她可以使手段,往喻白澤的酒裏放點什麽,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飯,再有個孩子的話,她的榮華富貴也就有了。

方玲兒怎麽也沒想到,喻白澤不光是一張臉長得帥,而且還有錢。他居然是上市公司董事長的兒子,身價值上百億,這樣一個香饃饃,居然給寧言撈了去,簡直太浪費了。

她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,要是成功,她什麽都擁有了,況且她確實很吃喻白澤的顏,還有他身體。

“聚餐?”喻白澤看到美工老大發的消息,眉頭一蹙,直接拒絕。

美工老大:不去?那可不行,人人都得參加,想不幹的話,那不去好了

居然以權壓人,喻白澤想著去隨便應付下吧,於是同意去了,畢竟他還要在這裏工作,陪著他的寧言。

而且,寧言現在跟他鬧脾氣,暫時分開讓她冷靜一下也好。

“喝,來喝酒,”吃飯訂的地方是自助KTV,又吃又喝還唱歌,包廂裏燈光還不太亮,喻白澤被一群女人擠著,她們身上的香水味差點沒讓他窒息,還是喜歡寧言身上淡淡的體香味,想到了跟她的吻,又甜又軟,像在吃桂花糕一樣。

其實他們兩個已經交往一段時間了,親的次數屈指可數,只有剛在一起的時候,寧言主動過一次,平時都是他主動,當然都是靠偷襲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他覺得寧言有點排斥親密行為。

天地良心,他那天就是親的有點上頭,然後手它就自己控制不住地撩她的衣服,這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忍不住吧。

唉……喻白澤嘆氣,以後還是老實點,女朋友生氣他真的好難受啊,抓心撓肺的,像穿越時空回去,對著那個膽大妄為的自己一頓扁。

“白澤,我們碰一杯嗎?”方玲兒拿著一瓶酒過來,給喻白澤的酒杯倒滿了,舉起自己手裏的杯子,挑逗似的笑著看著他。

如果放在其他男人的眼裏,她可能美不可方物,但在喻白澤的眼裏,那就是盤絲洞裏的蜘蛛精,是個男人都怕。

“不想喝,”喻白澤沒好臉色地開口拒絕。

“給個面子嘛,”方玲兒說:“大家都是同事,擡頭不見低頭見,難道你要一直這種態度對我?”

“我的態度有什麽問題?我一直是這種態度。”

方玲兒臉色訕訕收回手,從未在男人身上體驗過這種敗績,不過,她目光瞄了瞄喻白澤面前的酒杯,加了料的酒已經倒進了喻白澤的杯子裏,只要他喝了,事情就成功了。

“大家碰一杯吧。”方玲兒舉著酒杯說:“老大,多謝你平時對大家照顧有加,我敬你這杯。”

美工老大樂呵呵地舉起杯子,擡手示意眾人,“來,我們大家都喝一杯。”

喻白澤看著手機時間,已經八點多了,他想開溜了,不想被美工老大看見,指著他說:“哎,喻白澤,你小子別那麽傲氣,喝杯酒不喝是吧?”

喻白澤瞥了他一眼,心裏罵了句,不爽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,做做樣子。

美工老大還來勁了,“就一口?幹了啊,會不會喝酒啊?”

娘的,拿著個雞毛當令箭,真是讓人火大!

喻白澤忍了,他只想溜走,不想起了沖突,等下走都走不了,畢竟這個美工老大是個二楞子,撒潑最厲害了。

喻白澤端起酒杯,一口幹了,說:“我內急,上個廁所。”把手機揣進兜裏,起身離開包廂。

一路走下樓,準備走去附近的地鐵站,不想走到一半路,腦子就開始暈眩,步伐也變得異常沈重,他甩了甩頭,手掌輕拍著腦袋,一個天旋地轉,趔趄地坐在一旁的花壇上。

“哎,你沒事吧?”有人跑過來扶住他,喻白澤睜大眼睛,拼命地向看清楚面前人的臉,怎麽也看不清楚,只聽得耳邊說話的聲音是個女人。

“松開我,”喻白澤抽回自己的手,“不用你管,走開。”

“你喝醉了,我送你回家。”方玲兒說。

喻白澤感覺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,不想跟女人離開,但是架不住女人拖著他走,也就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到路邊,方玲兒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,柔聲細語地說:“你等等啊,我叫個車。”

方玲兒站在路邊招手,但現在是高峰期,好幾輛路過的出租車都有人,沒見到空的出租車,喻白澤個子高,她扛不住,只好把喻白澤放在路邊,然後拿手機準備滴車過來。

車子滴到了,司機給方玲兒打了電話,路邊車子太多,聲音嘈雜,她就往人行道裏面走,等打完電話回頭,只見喻白澤正要上一輛出租車,她趕緊奔過去,還是晚了,車門一關,出租車開走了。

“餵……停車!”方玲兒踩著高跟鞋一頓狂追,眼看煮熟的鴨子要飛了,她怎麽能甘心,結果跑得太急,又沒看清地面,失足摔了個四腳朝天,還破皮流血。

“你的地址是哪裏?”出租車司機問後座醉醺醺的喻白澤,喻白澤強撐起精神,可是怎麽也想不起自己住在什麽地方,只好拿出手機,遞給司機,說:“你……打緊急聯系人電話,問她。”

司機打了電話,寧言接的,問到地址之後,飛奔往目的地。

寧言本來都洗了澡,準備躺床上追追劇,就準備睡了,沒想到接到了喻白澤的電話,司機打來的,說他喝得很醉,只好換了衣服,趕到跟司機約好的地方接人。

她在路邊等了好一會,才接到了出租車下來的喻白澤,喝得爛醉如泥,身上卻沒有難聞的酒味,整個人癱在她身上,簡直就不會自己走路,幸好有個路人幫忙,才把喻白澤扛回了家。

當然是她的家,這家夥褲袋裏沒有鑰匙的蹤影,合租的兩個室友也沒有在。

“啊……好難受,”喻白澤躺在沙發上,大舌頭說話,還不安分地扯著自己的衣服,胡言亂語的,“我沒有喝很多酒,可是醉了,好難受啊……”

寧言給他倒了水,端起餵他喝了一點,捂著他的嘴說:“喝醉你就睡覺啊,你別瞎嚎,吵著別人給了。”

喻白澤睜著一雙混沌的眼睛看她,張嘴就輕咬了她的掌心,讓寧言松開了他,他大舌頭地說:“言言,是你嗎?剛剛有個老女人非拖我上她家,我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的,好可怕。”

寧言:“……你喝醉了,睡覺。”她伸手按著想要起身的喻白澤,不想被喻白澤給拽過去,跌在了他的懷裏,想起身,喻白澤一個翻身把她壓在底下,怎麽也推不開沈如一座山的他。

“你還生我氣嗎?”喻白澤望著她問。

兩個人的距離貼的好近,寧言無法躲開他的目光,只能直視著說:“嗯,生氣。”

“為什麽生氣?”他又問。

“反正就是生氣。”

“你要給我一個理由啊?”喻白澤眼底閃過一絲難過,“你是不是不喜歡我,所以才不喜歡我親你,可是我很喜歡、很喜歡你,所以才想親你。”他說著低頭就在寧言的臉上親了一口,還說:“一親你,我就覺得好開心哦。”

“你不開心,是因為不喜歡我嗎?”

寧言看著他,沈默了一下,說:“沒有不喜歡。”

“那你親我。”喻白澤要求。

寧言望著他,沒有說話,也沒有行動,兩人互相望了好一會,喻白澤說:“你果然不喜歡我。”他翻身側躺,松開了寧言,望著天花板,頭重得厲害,但也很清晰,難過一陣陣襲上心頭,“沒關系,我喜歡你就行了。”

他的手緩緩伸過來,握住了寧言的手,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,他閉上眼睛,說:“我困了,想睡覺了。”

躺在身邊的寧言動了,本以為她是要離開,然而她卻倚了過來,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。

“喻白澤,你聽好了,我喜歡你,沒有不喜歡你。”

“我只是害怕,我這個人一向沒有安全感。”

“我害怕失去,所以不敢全心全意地相信或者愛一個人。”

“可是我,我願意,我願意相信你。”

喻白澤睜開眼睛看她,已經醉得不能說話,可是眼底對寧言的深情,那是令人無法抗拒的。

寧言笑了笑,說:“看來今晚做流氓的人,是我了。”

俯身吻上他的唇,恩……真軟,真是秀色可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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